叶仞山也赶紧做辑道:&ldo;大人可千万别再如此说,今上的脾气……唉呀!真是害死小人了。&rdo;
关潼生手指放嘴前嘘嘘了两声,&ldo;我没说过,你俩也没听到过。&rdo;
连弟瞪他两眼,对叶仞山说:&ldo;叶兄不必介怀,关大人没把你当外人,不过这个话我保证他不会再说了。&rdo;
关潼生抿紧嘴唇点点头。
一会儿,大黑打开车门,对连弟说:&ldo;少爷,到地方了,我要停车了。&rdo;
她噘着嘴,率先从车上跳下来,&ldo;车子走那么慢,走和停有多大区别,还用你专门说!&rdo;
大黑条件反射地捂捂头,&ldo;是、是。&rdo;
案发现场在京城西面最热闹的入云巷,这条巷子是京城出了名的烟花巷,从巷头到巷尾十几家花楼聚集了全京城最有人气的姐儿。
倚红楼、闻香阁、寻云轩、醉花楼……一路过去,莺莺燕燕、姹紫嫣红,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。
一到傍晚更是灯光璀璨,人声鼎沸,各色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,京城里但凡叫得出名头的青年才俊,都爱往此处聚集。
这些楼里的头牌姑娘都相当的受欢迎,并非个个都会出卖身体,有那么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,更是名人雅士追逐的目标。
关潼生、连弟当然也是这里的常客。
三人在巷口下车,就见京兆府的府丞老马在巷口拉了一条绳子,带着衙差守着,不准人进巷子。巷子里的人没事不准出门,全都在大门里呆着。
平日晚上热闹非凡的烟花巷,此刻一片静逸,花楼大门里的老鸨不时伸头出来问,&ldo;几时可以查完啊?&rdo;
老马见关潼生到了,赶紧跑过来说:&ldo;关郎中,梁大人已吩咐下来,一定尽力辅助大人侦破此案。&rdo;
&ldo;多谢马兄,敢问马兄,昨日的情形,你可是亲眼所见?&rdo;
老马摇头道:&ldo;不曾亲见,我到的时候,死者已经被抬去医馆。&rdo;
&ldo;马兄为何要封闭整条巷子?&rdo;
&ldo;大人来看看现场就知道了。&rdo;
三人越过绳子,进到巷子里,满地血迹触目惊心,血迹一路蜿蜒到巷中的红杏楼。
叶仞山伸手拦住两人,&ldo;过去的时候小心脚下,不要踩到血迹。&rdo;说完,他率先进了巷子,弯腰从第一处血迹开始查看,一步步跟着血迹向前移步。
第10章凶案经过
连弟跟在叶仞山身后仔细观察血迹,地上一溜滴状血迹,边缘呈锯齿状,边上还有许多小圆点,应该是死者被抬在门板上,往医馆去的路上滴落在地的。
叶仞山说:&ldo;死者伤口多且深,血一路滴落,所以没到医馆人便死了。&rdo;
三人跟着血迹走到红杏楼门前,血迹更是大片大片地铺开在地面。其中还夹杂着错乱的脚印、手印。血腥狰狞的现场似乎能看到昨晚张茂在红杏楼里,前胸后背被划了好几刀,他惊慌失措,一路挣扎,一路流血,一路逃跑,冲出红杏楼不远处便扑倒在地昏迷不醒。
连弟拉住关潼生,&ldo;你看看这些血脚印有几个人的?&rdo;
关潼生哦了声,低头仔细观察起来。关学神的微观察比连弟强,每个脚印的每一点细微不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
经他鉴定,红杏楼出门的地方脚印杂乱,到死者扑倒在地的位置,血迹里只有张茂一人的脚印。再之后,又有两三个人的脚印加入,应是权相府来帮忙的人。
连弟说:&ldo;凶手很聪明,他没有踩在血液上。楼门口的脚印杂乱,很可能是当时楼里的客人跑出来时踩的。走,到红杏楼里去问问案发经过。&rdo;
红杏楼的妈妈杏姑当年是入云巷里最早出名的一批姐儿,跟别的姐妹不同,她从来没想过给人当妾。自己赚的钱都攒着,30多岁还风韵犹存的时候,便开了这间红杏楼。
如今10多年过去了,当年嫁人的姐妹在深宅后院被欺负得死的死、病的病,早没了人形,唯有她活的自由洒脱、风光依旧。
杏姑一生见过的各色人物多不胜数,象她这种见过世面的女人,既八面玲珑,又内心强悍,别人店里发生了凶杀案,估计已经愁得哭天喊地,可杏姑的思维才不会如此肤浅。
她天生敏锐的商业细胞早已将这起凶杀案编成了一场戏,足可供人茶余饭后咀嚼好几个月,顺便帮红杏楼打打广告。
一整天了,姑娘们都被禁足在房里不让出来,她带着丫头小书在大堂里等着,见关潼生三人进门来,便立即迎上去,&ldo;杏姑见过几位大人,大人可是来调查昨晚凶案的?&rdo;
关潼生说:&ldo;妈妈倒是明白人,昨晚的凶案你可是亲眼所见?&rdo;
&ldo;回大人,老奴那是看的真真儿的,除了第一刀没见着,后面的全都看见了。&rdo;
&ldo;哦,你说说。&rdo;
&ldo;几位大人请随我来。&rdo;
杏姑带三人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,门外守着的衙差推开门,只见屋里一片狼藉,地上一串飞溅的血迹。
&ldo;昨晚大约戌时,老奴正在大堂给工部侍郎家的金公子安排姑娘与他叙话,就听得这屋里传出一声惨叫,听声音便知是茂大爷的,老奴这双耳朵听声识人,错不了,果然下一刻,这屋门梆地打开,茂大爷背后一条血口子从屋里头冲出来,后面紧跟着一个黑巾蒙面的壮汉,手里拿把短剑,在这楼道上往他背后这么一挥,又是一道血口子。&rdo;她说着,连比带划,声音抑扬顿挫,声情并茂,听得人如临现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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