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洞房相比,这时洞房楼下的上房大厅就显得热闹多了,一大群妇女有说有笑地在忙碌着。她们在准备着晚上酒席所要烧制的酒菜。几张桌子上放着大块的猪肉,二位妇女正忙着把猪肉切成小块来;上房大厅边上的露天处,地面上放着几只大木盆,几位妇女快活的在洗着各种蔬菜。
从中房边上的一个橱房中走来一位中年男子,此人正方形脸,身体略显的有些发胖,身上围着围布,一看就知道是位橱师,他走到这几位妇女边上,从腰上解下一只烟斗,装上烟草,拿出火柴点燃上草烟吸了起来。“你们这几位可不要只顾说话,得用力一点干活,不要到时来不及洗菜就麻烦了。”橱师师傅笑着跟她们说道。
“你这‘饭头’,你也来帮我们洗菜吧,现在你又没开始烧菜,正空着。”有一位妇女笑着说道。村民们称橱师为“饭头”。
“这是你们妇女干的活,怎么要我一个大橱师来做呢?这不就成了大材小用了吗?”
“烧点吃谁不会?还自认为是个大橱师。”
“那是当然的,要不然人们为何只请我而不请你啦?大家就是认为我烧的菜道地。”
“你就不用太卖力气的吹了,也就是我们这种小村没人材,才要找个你这种没用的人当橱师,要是在大地方,凭你这点本事,帮人家切菜,人家都不会用你了,还会说你不够卫生呢。”妇女说起话来可刻薄了,但都是在玩笑,对方也不会计较。
“你真是太小瞧我了,你不知,我这烧吃技术还是年轻时出门去做香菇时,从大地方的一个大橱师那学来得,你还以为我就是一般的烧烧吗?烧吃这手艺可不比其它的事来,这可得学过才行的,要不怎么会这么少人会当橱师?”
村中每到办酒席时,总是请这位橱师来做菜,他在村中可算是老橱师了,也有些村民称他为“老饭头”。
平常在村中,方兴田每次遇到他时,总是按村里人的称呼叫他一声:“老饭头,吃过饭了吗?”听到方兴田这么叫他,这位橱师也很高兴地说道:“吃过了,你呢?你吃过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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