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仇杀,难怪会对一个弱女子这么狠。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啊!
我问:&ldo;你说阿娇小姐已经死了,那后来出阁的是谁?&rdo;
阿婆说:&ldo;这就是曹家最大的秘密!坐花轿出阁的,不是阿娇小姐,而是另有其人!唉,我说了,你们也不会相信!那人就是豆腐店的冬娥!&rdo;
在座这些老人,对曹记绸缎铺可能不是很熟悉,但对怀化城里豆腐孤女曹冬娥,却都是知情的。因为当年这个案子太有名,所以广为流传。
果然,有几个老人就跳出来表示怀疑了:&ldo;曹冬娥被恶毒后母害死了,这谁都知道!你说是她代替阿娇出嫁?这哪跟哪嘛?&rdo;
也有老人悄悄拉我衣角说:&ldo;你别听她胡说,她得了轻度老年痴呆,一会清醒一会糊涂,有时候话不能信。&rdo;
但我知道阿婆说的都是真的。她母亲当年告诉她的,才是最接近真相的第一手信息。
于是我鼓励她说:&ldo;阿婆,我相信您,您说的太重要了,您继续说吧!&rdo;
阿婆白了怀疑她的老人一眼,继续道:&ldo;曹冬娥没死!阿娇小姐死后头七晚上,老爷夫人在府里偷偷祭奠女儿,突然曹宅外面有人敲门,自称自己是阿娇小姐,曹家下人虽然莫名其妙,但也不敢怠慢,禀报了老爷夫人。老爷夫人仔细看来人,是豆腐店的曹冬娥,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但曹冬娥非说自己是阿娇,开口就叫爹娘。曹夫人思女心切,虽然觉得事有蹊跷,但还是把曹冬娥留在府里,当女儿养了起来。过了没多久,曹家就大张旗鼓嫁女儿,把曹冬娥当阿娇嫁了出去,反正新娘子红盖头一盖,谁也认不出。&rdo;贞纵以技。
这趟敬老院真是没白跑,事到如今,我觉得曹冬娥的秘密基本已经揭开,回到文化馆,我们和帅虎姨父汇报今天敬老院阿婆的回忆,童老师拍案叫绝说:&ldo;好一个聪明绝顶的曹氏孤女冬娥!想必是曹冬娥在墓地死里逃生,想想自己有家难回,又得知曹记绸缎铺阿娇死了,她便利用曹老板和夫人思女心切,上门认他们做父母,而曹家老爷夫人一来思女心切,二来为了保阿娇名声,就将错就错认下曹冬娥,从而引出代嫁龙山村的故事。这真是一个好故事,加上前面的《女怨》情节,真是一波三折的,拍成电视剧的话,是多么精彩!&rdo;
我现在终于明白了,龙山村的曹冬娥确实是豆腐孤女,这一点是毫无疑问了。
可是我高兴之余,却总也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,秦玉玺曾经说过,曹冬娥嫁来秦家后,就是个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小姐,一个人装另外一个人,装一时容易,装久了肯定会露陷,况且曹冬娥从小孤苦,她哪里知道大小姐的生活是怎么样的?还有,为什么曹冬娥和秦玉玺新婚时,大部分时间很恩爱,而有时却会象换了个人似的,对他冷若冰霜?最最谜团的是,曹冬娥自从前几年再次死而复活后,为什么会变成这么诡异的状态?这些谜团,仍然不能解释。
第二天,我们在车站等车准备回客栈的时候,我们还在聊着曹冬娥的事情,聊着聊着,陈帅虎突然说:&ldo;曹老板家阿娇的死,不是对外保密得很严实吗?曹冬娥是怎么知道的?&rdo;
陈帅虎的话,让我我脑洞忽然打开,难怪昨天童老师把故事连贯起来的时候,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!曹冬娥一个豆腐店孤女,怎么可能知道曹宅严守的秘密?
我问陈帅虎:&ldo;那你是怎么想的?&rdo;
陈帅虎说:&ldo;如果此事出现在电视剧中,编剧会这么安排情节:曹冬娥从墓地出来,走投无路,走到曹宅门口,遇到在曹宅打工的亲戚或朋友,曹冬娥向这位亲戚或朋友诉说遭遇,朋友万分同情,就给曹冬娥出主意,让她冒充阿娇去见曹老板夫人,并告知她阿娇的一些生活习惯,以便曹冬娥模仿,曹夫人看见曹冬娥举止行动都象阿娇,自然会以为阿娇附身,怎能再忍心把曹冬娥赶出去?所以后面的事情就顺利成章了。小魏哥,你说我这样分析有没有道理?&rdo;
我说:&ldo;你分析得有道理,但就是太狗血,不过你说曹冬娥的行动举止象不象阿娇,我昨天忘了问阿婆,我们现在再去一趟老年乐园,把这个细节问一下。&rdo;
老年乐园里车站不远,我们跑过去十分钟,顺利找到阿婆,问了我们的问题。
阿婆说:&ldo;啊?我昨天没跟你们说吗?曹冬娥来到曹宅以后,神情举动真的跟阿娇很象,我娘都被唬住了呢!都说是阿娇小姐附身了!&rdo;
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,便问:&ldo;曹冬娥和曹老板都姓曹,他们两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关系?&rdo;
阿婆说:&ldo;有!怎么没有?曹老板和豆腐店曹大年都是族兄弟,辈分也相同。但他们两家原先没有来往。&rdo;
我想来想去,也没有其他问题可问了,就告辞出来,赶到车站,正好赶上回银屏镇的班车。
在车上,陈帅虎问我:&ldo;小魏哥,你说曹冬娥不是装的,那一定是阿娇附体了!我也觉得装没有那么容易,人家模仿秀练习那么久,也没几个相似的。只有附体才说得通。&rdo;
我说:&ldo;先别这么轻易下断定,我们还是回客栈去请教爷叔海叔,听听他们怎么说。鬼魂附体你又不是没见过,有哪一个是正常人的样子?&rdo;
陈帅虎想了想,吐了吐舌头,他一定是想到小美被郑秋娥附体时的恐怖情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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