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招果然见效,刘隆于浓烟出处发现了另一出口,屯兵守住。洞中南兵终日被浓烟熏呛,实在忍无可忍,冲杀出洞,被汉兵杀死无数。征氏姐妹只好出洞投降。马援下令:&ldo;立斩不赦。&rdo;
马援灭了征侧、征贰,率兵下山进驻交址,将两颗首级送回洛阳。接连三天犒劳三军,炖肉摆酒。
马援对属下道:&ldo;我从弟少游常劝诫我的豪放慷慨,曰:&lso;人生一世,但求衣食足备,乘泽车,御骊马,能任郡掾吏,守祖茔,称善人,可也。何必辛辛苦苦广聚财帛?当前些时我等被阻清浪、西里间,被瘴毒熏潦,仰视飞鸟坠水,目睹将士病、亡,想起少游之言,当真满腹感慨。可我等披蒙大恩,为国效力,真乃大丈夫豪迈人生哉!&rdo;
军队休整完毕,马援挥兵进军九真,征剿征侧余党都羊等。从无功至居风,斩获五千余人,南国悉平。
西于县民有三万两千众,马援奏请分为封溪、望海两县,帝准奏。
马援令郡县实行汉制,修筑城郭,开凿河渠,灌溉良田,用汉律约束百姓。
马援驻军居风,在交州日南郡最南端的象林县南界设立铜柱,做为界碑,上书:&ldo;大汉伏波将军马援建此。&rdo;以与西、南诸国分疆。
马援凯旋回京,建武帝与众臣道:&ldo;伏波论兵,与朕意合,诏封为新息侯,食邑三千户。
亲朋故人迎贺之,回至府中,平陵人孟冀也前来恭贺。马援道:&ldo;我希望你能有善言以教我,怎么同众人一般言语。昔武帝时,伏波将军路德博,开置南疆九郡,只封食邑数百户。我今不过微劳,帝却恩赐三千户。功薄赏厚,何以能长久乎?好男儿当战死疆场,马革裹尸还葬耳!&rdo;冀曰:&ldo;惭愧,我不及将军也。&rdo;
马援上奏折,言南征遇瘴,楼船将军段志及汉兵死者十有四五,请帝善抚之家眷。
帝准奏,赐援兵车一乘,朝见位次九卿。徙刘隆为慎侯、拜为骠骑将军。
第六十回遭谗言伏波蒙冤彰功勋明帝旌表第一节
建武十九年正月,河南的单臣等人作乱地方,攻占原武城。帝遣太中大夫藏宫率北军三万人往讨之。月余不下,帝与重臣商讨,大司马吴汉道:&ldo;太平盛世,岂容贼寇作乱,不如调坚镡军支援藏宫。&rdo;东海王刘阳道:&ldo;妖巫相胁为乱,势难持久,其中多有后悔欲逃者,只因围城太紧,无法脱身。可令缓攻、撤围,纵使出逃。剩下渠魁无助,一亭长可擒耳。&rdo;帝遣使命藏宫依东海王之言而行,果如此言,捷报很快传回京城。由是,帝越发喜爱看重刘阳。
皇太子刘强因生母被废,又见弟弟东海王日益受宠,常怀不安,郅恽进言道:&ldo;太子久居疑位,上危孝道,下危自身,从前殷高宗一代明君,尹吉甫千古良臣,尚因纤芥微嫌,放逐孝子。《春秋》大义,母以子贵,不如引退,奉养母亲,以明圣教,不背所生。&rdo;
太子刘强上表,请让嗣位。帝不允,太子再三恳请,帝方答允,下诏曰:
《春秋》之义,立子为贵。东海王阳,皇后之子,宜承大统。皇太子强,崇执谦退,愿备藩国。父子之情,重久违之。其以强为东海王,立阳为太子,改阳为庄。
封中山王辅为沛王;中山太后为沛太后。
晋升郭况为大鸿胪。
藏宫屯兵原武县,其宾客杀宗室后潜逃,建武帝闻报大怒,下旨:留爵免官。时吴汉、邓禹、李通、贾复、马援在座。五人均为藏宫求情,帝方稍息怒。下诏:贬藏宫为城门校尉。然后对马援道:&ldo;朕闻爱卿广留宾客,却不知宾客当中良莠不齐,久则易生祸端。&rdo;
马援道:&ldo;臣爱热闹,闲时在府中,百无聊赖,与宾客置酒作歌,乃人生一大乐事也。&rdo;
建武二十年,帝迁阴兴为侍中,未几,又欲令其代吴汉为大司马,阴兴叩首辞恩,道:&ldo;臣不敢惜身,恐损圣德,不敢僭位。&rdo;
众臣闻之,无不感佩。
却说洞庭湖西南一带,地名武陵,四面多山,五溪分流,为蛮人所居,称作五溪蛮。
建武二十三年,酋长单程,聚众掠劫郡县,作乱地方。二十四年春,帝诏武威将军刘尚率兵征剿,汉兵过处,蛮兵败走,一路势如破竹。刘尚长驱直入,进入山地。只见满目青山绿林,山道越走越险,山风吹来,瘴气扑鼻,汉兵头晕眼花,疲惫侵体。刘尚正打算退兵,却不料中了埋伏。山涧、洞中涌出无数蛮兵,将汉兵围住,双方拼斗惨烈,苦搏半日,汉兵终无法突围。刘尚力竭,被砍死于马下,汉兵全军覆没。
单程杀了刘尚、灭了汉兵,挥众攻打临沅,县令飞奏朝廷。帝遣谒者李嵩、中山太守马成率兵前往。汉兵虽为雄师,却已先失地利,数战而不胜,马成屯驻临沅。
帝闻前线战况,召公卿问策,伏波将军马援,自请出征。帝呻吟片刻道:&ldo;卿虽征交址于前,可必竟老矣!&rdo;
马援道:&ldo;昔廉颇虽老可顿餐斗米肉十斤,臣今年方六十二,尚能披甲驰骋,不足言老。&rdo;帝令殿外一试。马援出得殿外,穿齐甲胄,踩实马蹬,一跃而上,夹马奔驰一周,回到帝前,滚鞍下马,帝赞道:&ldo;矍铄哉,是翁也。&rdo;于是令马援率中郎将马武、耿舒、刘廷、孙永四将,及减刑者四万人征五溪。故旧多来送行,马援独对谒者杜惜道:&ldo;我受国恩,年老日暮,常恐不能死得其所,今受命南征,甘心瞑目。我一生性直,语言多真。但恐权豪子弟,侍帝左右,或有谗言相加,不得申辩,耿耿此心,尚不能无遗恨耳!&rdo;杜惜闻言,亦多感慨,珍重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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