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地痞的供词虽然没有指名道姓,可在场的人都不傻,今日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,就能知道是包氏做的局。
席明德最要脸面不过的人,决计不会让这件事流传在外的。
……包氏虽然动不了,但她的左膀右臂秦妈妈,这次是跑不掉了。
&ldo;阿晚,走了。&rdo;席元坤唤回了席向晚的思绪。
席向晚回过神来,见宁端还站在墙底下,脸上神情淡淡的,好像这世上就没有能让他动容的事情似的,不由得莞尔一笑,朝宁端稍稍一福身,就转身随着席元坤往回走去。
等人都走完了,席明德才面色难看地转向宁端,&ldo;宁大人,此番……家丑不得外扬,还请宁大人关照一二。&rdo;
宁端垂眼看看这位已经开始渐渐伛偻起来的左宗人,想起他从头到尾都不曾试着维护席向晚的清白,反倒现在想着为了席府名声来和他套近乎。
他下意识地用大拇指抚了抚自己腰间佩刀,这动作令席明德的眼皮子不安地一跳,立刻道,&ldo;宁大人,我明日便去都察院拜‐‐&rdo;
&ldo;左宗人安心,人我带走了。&rdo;宁端打断了他的话,弯下腰去单手将黄地痞一提就抛过了墙头,比扔块小石头还轻松。
&ldo;宁‐‐&rdo;席明德根本没能喊住宁端,他身轻如燕地跃上南墙,又悄无声息地跳了下去。
很快,黄地痞的呼痛声和官兵的步声也都远去了。
立在席明德背后的管家席远小心道,&ldo;老爷,我一早便让人来将这洞给堵上。&rdo;
&ldo;堵得上洞,堵得了这么多人的悠悠众口吗!&rdo;席明德怒骂一声,摔了袖子回身走。
另一头,刚进到自己的屋里,包氏就掀开了眼皮子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秦妈妈手脚利落地泡了杯参茶送到包氏手中,惴惴不安道,&ldo;那丫头厉害得紧,好在夫人反应及时,否则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。&rdo;
包氏垂眼抿了口茶,久久没有说话。
她在席府有二十年了,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从来没什么办不成的事情过。
大房不受席明德重视,二房中庸愚昧,四房虽贪了些却蠢得可以,只要哄好了席明德,一切都是那么顺利,包氏险些都忘记了这府里不是人人都服她管教的。
顺风的日子过得太久,居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教训不了了。
思及此,包氏恨得将手里的参茶连着杯子一起摔在了地上,哗啦一声,溅得到处都是。
小丫头们连忙上前拿着簸箕将碎瓷片给清理了,大气都不敢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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