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投降?哈哈……&rdo;救国军残余的士兵全笑了,&ldo;老子只知道战死,不知啥叫投降!别他妈废话啦!咱们接着干!&rdo;
&ldo;嗨!&rdo;中央军参谋长摇摇头,无奈地叹息道,&ldo;这是何必呢?大家都是中国人,又不是打鬼子……&rdo;
&ldo;噗噗噗……&rdo;最后几名战士将刺刀捅进敌人胸膛的时候,后背已经被横飞的子弹打成了筛子……
&ldo;军长!&rdo;一个身后前胸&ldo;汩汩&rdo;流血的战士,回头向远处的陈卅悲号了一声,便拖着横流满地的肠子,咬牙中央国军人群爬去……
&ldo;捅死他!快捅死他!&rdo;中央军中有人高喊。
&ldo;噌噌噌……&rdo;刺刀像落雨一般从这士兵的身体插进拔出……
&ldo;啊……&rdo;当最后一把刺刀从他后脑拔出的时,他忍不住高声嚎叫起来。一个中央军士兵狞笑着,踩住他拖在身后的肠子……
&ldo;兔崽子!兔崽子!&rdo;救国军士兵嘴里骂着,伸向怀中的手用力一拔……
&ldo;卧倒!他有手榴弹!&rdo;
&ldo;轰!&rdo;
浓稠的鲜血裹着肉酱,随着热浪溅了李通财一身一脸。&ldo;好兄弟!走的漂亮!&rdo;李通财嘶哑着嗓子,大声喊道。
&ldo;妈个x的!我他妈叫你喊!&rdo;一个国军冲上来,举枪卸下他一条大腿。&ldo;你叫呀!你倒是叫呀!你还我兄弟的命来!还回来!&rdo;中央军士兵疯了一般,用刺刀在李通财的后背猛戳……
&ldo;住手!要活的!&rdo;随后赶到的陆参谋长大声制止。
&ldo;要活的……&rdo;李通财睁开迷离的双眼微微一笑,&ldo;去你妈的……别……别指望在我这……抓活的!&rdo;喊罢,他也将残缺不全的手向怀中一掏……
&ldo;有手榴弹!&rdo;中央军士兵惊怵的喊声未落,李通财猛然从怀中抽出拳头……紧紧握住一把血肉模糊的肠子,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下,颤抖的手臂和不停蠕动的肠管,被他高高举起……
&ldo;通财!&rdo;陈卅再也忍受不住,躺在担架上无力地痛哭。
&ldo;当……当家的,咱们……咱们是不是该上路了?&rdo;流泪的凤凰将头钻进陈卅的臂膀。
&ldo;军长!&rdo;六名战士全都跪倒陈卅面前,其中一位班长含泪泣道,&ldo;俺知道你不叫下跪,可俺还是要跪你。军长!俺不能再保护你了,咱们来生再见吧!&rdo;说着,他转身就要冲向敌群。
&ldo;你给我站住!&rdo;陈卅拼尽力气喊道,&ldo;这是命令!&rdo;
&ldo;军长!您……您就给我们一个和弟兄们团圆的机会吧!求求您啦!&rdo;六名战士叩头连连。
&ldo;唉!&rdo;陈卅眼望越来越近的敌军,无奈地叹口气:&ldo;你们向他们……投降吧……&rdo;
&ldo;军长!&rdo;
&ldo;这是命令!&rdo;温热的眼泪从陈卅的眼角点点滴落,泪花轻轻溅落在凤凰那消瘦而又充满微笑的脸颊……&ldo;留下你们的命,去打鬼子吧……&rdo;陈大胆哭了,带着英雄末路的惆怅,他哭了。
&ldo;军长!&rdo;
&ldo;把我扶起来,&rdo;陈卅含泪说道,&ldo;现在该轮到我上路了……我要履行自己的誓言‐‐就是死,也一定要站着死!&rdo;
他抱定了必死的决心,当着众人的面,把食指伸进了手榴弹的拉环……
&ldo;军长!&rdo;包二柱凄惨地喊道。
&ldo;柱子!你快走!走得越远越好!从今往后,干啥都行,就是不要当兵!&rdo;陈卅说着,向他惨然一笑,手指慢慢向外拉动……
许书记未敢稍作停留,领着从法场上救下来的江永等人直接赶赴了校场。在救国军即将发生更大变故的时候,及时制止了郑东贵的冲动。
&ldo;陈大胆呢?&rdo;徐德珩心急如焚。
&ldo;陈大胆?是啊!陈大胆呢?宋玉昆!我兄弟呢?&rdo;郑东贵被气糊涂了,忙活了半天竟然忘记询问陈卅的下落。
&ldo;他跑了,跟随李通财跑了。&rdo;善于观察形势的韩柏,知道现在就是不说实话,业已于事无补。于其被动被人家抓住小辫子,倒不如自己积极配合,主动交代有关线索。
&ldo;他们往哪个方向逃啦?&rdo;
&ldo;往南,怎么啦?&rdo;韩柏不解其意。
&ldo;坏了!&rdo;许德珩一拍大腿喊道,&ldo;这下可糟糕了。不行!不行!赶紧派人把他们追回来,要快!&rdo;
&ldo;许书记!到底怎么啦?&rdo;宋玉昆对他的话感到很奇怪。
&ldo;哎呀!你们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?国民党攻打救国军的整编师,就是从南边来!&rdo;许德珩一语惊醒梦中人。听到这句话,除了韩柏剩下的人全都炸了庙。宋玉昆高喊:&ldo;丁道恒!你还傻站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追上去?我不管你怎么办,一定要把陈大胆给我活着救回来!&rdo;
&ldo;是!&rdo;
就这样,丁道恒和骑兵连先行出发,郑东贵则率领一、二两个团随后跟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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