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,他现在神智不清,至少活着!还知道回到这里,这比什么都好。
张天翼怔怔地看着她,又看看其它人,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:&ldo;我……想喝!&rdo;
&ldo;这……&rdo;王长命犹豫了。可以说他是最了解张天翼的,也知道他许多想法。可现在,张天翼除了还记得杀人外,其它什么都不记得了。以后,能不能清除呢?如果,真的无法那他与死又有何区别?想了想,道:&ldo;算了,还是让张爷喝点吧!少喝一点应该不碍事的。&rdo;
&ldo;可是!&rdo;李啸远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。王长命的神情,他看的一清二楚,也看到了王长命眼中的矛盾与痛苦。虽然,池铁城没说可以喝,可也没有说不可以,算了,张爷都已经是这样子了,喝酒又有何妨?
阿旺嫂看看二人,又看看一脸馋相的张天翼,&ldo;我是为了你好,明白吗?你身上有毒,不知道喝酒后会怎样,他们可以让你冒险,可我不能,阿金也不能!等你的病完全好了,我再给你买酒喝。&rdo;
可是,张天翼仍然抓着酒碗,目光盯着碗中晃动的酒,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。阿金站起来,伸手抓住酒碗,&ldo;你们都松手!&rdo;他的话还真管用,张天翼和阿旺嫂几乎同时松开了。只听他道:&ldo;以前,给我做玩具的阿痴,并不是真的痴。我要什么,他就给我做什么。现在,他痴了,也不能替我做什么东西了。他想喝酒,就当是我给他做了一件事好了。&rdo;说着,便把酒碗递给张天翼。
张天翼看着少年,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。他觉得少年对他好,摸了一下身上,摸到了腰间的刀,没有考虑伸手解了下来,&ldo;给你--!&rdo;&ldo;我不要!看,这是你给我做的木刀!&rdo;阿金边说边手木刀比划着。
&ldo;好了,阿金,快吃饭吧!&rdo;阿旺嫂说道。
看着阿金伸伸舌头,乖乖地坐回去。张天翼才端起酒碗,先深深嗅了一下,才一饮而尽,闭着眼睛直咂嘴,一付意犹未尽的样子。
阿旺嫂叹息了一声,又给他斟上一碗。&ldo;咦?你不是不想让他喝吗?&rdo;阿金道。
阿旺嫂叹了口气,&ldo;一碗与两碗没什么区别!&rdo;
&ldo;来!&rdo;王长命笑了,忙端起碗,&ldo;咱们大家一起干一杯!&rdo;
众人用过了晚饭,阿旺嫂沏了茶端上来。张天翼喝了三四碗酒,脸微微有些发红,并无其它变化,几人才放下心来。看样子,稍微喝点酒并没什么。
在闲聊中,阿旺嫂知道他并不叫&ldo;阿痴&rdo;,而是叫张天翼,阿苦姓王,叫长命,年轻的是李啸远,都是他的部下。
也知道他们要救的人,是从百万大军中救出的一个姑娘小玉,她极有可能被苏震捉了去,现在生死未卜。
同时,也知道留守大人崔圆的儿子崔起龙,也是与他们一起突破重围,历尽艰险才来到襄邓的。
正说着话,门口传来敲门声。阿旺嫂开了门,却见崔起龙带着数名家丁来了,还带着酒菜米面。
家丁摆好酒菜,崔起龙命他们回去后,才与几人重新坐下。&ldo;崔公子,池先生怎么没来?&rdo;
&ldo;池先生去找他的师父,要研究一下能不能把张爷治好。来,起龙敬你们一杯!&rdo;
几杯酒入肚,崔起龙想起了什么,从怀里取出一只钱袋,&ldo;阿旺嫂,他们三人都是在下的朋友,刚刚在苏府杀了个人仰马翻。苏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就让他们在你这里暂住几日。这是五十两银子,望笑纳!&rdo;
&ldo;崔公子,你太客气了!&rdo;阿旺嫂有心不接,可想想家中仅能吃饱,也只是吃面而已,几天后也会连面也没有。想想便接过来,&ldo;崔公子请放心,让他们安心住着就是。&rdo;
崔起龙笑了,他曾听长命和啸远说起过她,胆大、泼辣,是一个标准的好女人。当下说道:&ldo;今天出来的匆忙,没带多少银子,这些权当补贴家用。过几天,再给你们送些过来。以后,有什么困难,就告诉我。左拾遗杜甫先生曾在诗中言道: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崔某虽然生在留守府,却与那些人不同。不能照顾天下所有穷人,照顾一二家还是绰绰有余的。&rdo;
&ldo;多谢崔公子!&rdo;阿旺嫂道了谢,收下银子到房中放好,才重新回来坐了。阿金只顾吃,直吃得一脸油水,吃饱后去睡了。
张天翼喝着酒,一言不发,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渐渐地,几人都有了几分酒意,崔起龙告辞走了。王长命和李啸远没醉装醉,互相搀扶着到后院去了。
屋里,只剩下张天翼和阿旺嫂两人。&ldo;不要喝了,再喝就醉了!&rdo;阿旺嫂说着抢下酒碗。
张天翼应了一声,慢慢站起身,才发现灯光下只有那女人,不禁奇怪起来,&ldo;咦?他们……他们都到哪里去了?&rdo;
&ldo;都去休息了!&rdo;
&ldo;那……我也休息!&rdo;张天翼说着,摇摇晃晃走到屋外,站在院子里,抬头看着黑暗的夜空,还有星光下的小院,却不知该去哪里。
阿旺嫂小声地问,&ldo;你想去哪里?&rdo;
张天翼使劲摇扔摇头,忽然想起了什么,径直走向阿旺嫂的睡房。阿旺嫂心里怦怦跳着,低着头跟着他走入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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