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这里是46号。应该就在这一排。&rdo;历晓天看了一眼最近那栋楼的门牌号。
他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很快就找到了38号。
这是一栋面街的旧工房,门口没有铁门,似乎谁都能进去。他们三人陆续进入楼道,摸黑爬上二楼,当他们来到203室门口时,那扇门突然开了,他们顿时感到进退两难,后来还是贝乐机灵,他马上登上了三楼,历晓天和叶韵紧跟而上。
尽管他们很快就越过了203室的门口,但历晓天还是用余光瞄到了从门里出来的人。那是一个身材偏瘦的少年,穿一身黑衣。
【六、少年理发师】
&ldo;是他吗?&rdo;历晓天悄声问。
贝乐示意他住嘴,叶韵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。他们看见他信步下楼,走出楼道,朝南走了。历晓天知道顺着这方向一直向前,便是牛琳母亲所住的洞川北路。难道他真的要去见她?
那个少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跟在自己身后,他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,期间,他只停留过一次,就是在书报亭买报纸,随后,他把报纸握在手里,继续若无其事地前行。
历晓天虽然早就猜到他会去洞川北路,但当真的看见他越来越逼近牛琳家所在的那条弄堂时,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震惊万分。当少年终于在洞川北路30弄对面的小店门前停下时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&ldo;他真的要去那里!&rdo;
&ldo;他去干什么啊?&rdo;叶韵也轻声道。
&ldo;会不会是去杀人的?&rdo;历晓天说完这句,一连串的连锁问题在他脑中闪过:这个人为什么要杀牛琳的老妈?难道牛琳死的时候,留下了什么线索在她手里?毫无疑问,就是这样。这就叫杀人灭口!不可能再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。想到这里,他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战,一半是因为夜里天凉,另一半则是因为害怕。
&ldo;杀人?他会杀了……&rdo;叶韵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恐惧,随后她又轻声问,&ldo;那我们该怎么做?是不是现在就去报警?&rdo;她已经开始摸手机了。
&ldo;先别忙!&rdo;贝乐连忙阻止。
&ldo;可是……&rdo;
&ldo;我们先看他下一步有什么举动。&rdo;贝乐话音刚落,历晓天就看见那个少年已经穿过马路走进了对面的30弄。
&ldo;他进去了!&rdo;历晓天叫了一句。
&ldo;你轻点!&rdo;叶韵斥道,&ldo;可不能让他听见!&rdo;
&ldo;我们怎么办?&rdo;历晓天低声问。
&ldo;跟着他去瞧瞧!&rdo;贝乐断然道,&ldo;假如他真的要对牛琳的妈妈下毒手,我们就立刻报警!&rdo;他说完已经匆匆走上了马路。
他们三人一前一后走进了30弄。可是,进了弄堂,他们却发现他不见了。
&ldo;哎呀,不好,我们跟得太慢了!让他跑了!&rdo;历晓天懊恼地说。
&ldo;急什么!我们只要到牛琳妈妈住的地方去,就一定能看见他。&rdo;叶韵道。
牛琳的妈妈陈丽芬住在4号。他们故意绕远路,从另一栋公房的后面走近4号。就在他们快接近目标的时候,历晓天看见离4号门口四五米的地方,一棵水杉树下,有个人站着。
&ldo;是他吗?&rdo;历晓天压低嗓子问。
贝乐和叶韵朝他指的方向望去。这时,历晓天的眼角突然瞥见4号门口有人影晃动,他连忙别过头,正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拎着大号垃圾袋走出大门。
&ldo;陈丽芬!&rdo;贝乐也看见她了。
&ldo;她好像是去倒垃圾的!&rdo;叶韵道。
历晓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水杉树下的少年身上。不一会儿,他看见那人悄悄跟上了陈丽芬。他的心一阵狂跳,怎么办?!凶手要行动了!他焦躁地朝贝乐望去,后者的眉头也拧成了一团,叶韵则已经拿出了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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