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不说算了,没劲!&rdo;叶茜撇了撇嘴巴,一屁股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。我揉了揉眼睛,接着打开了淘宝。
四红高粱
9月是丰收的季节,今年云汐市风调雨顺,田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,辛苦了一年的农民伯伯都在焦急地等待秋收的时刻。双塔村,云汐市最为偏僻的一个村落,因为村中竖立着两座古塔而得名,村子接近北方,所以当地的农民都以高粱为主要作物。高粱可以食用,也可以酿酒,可以说是用途颇多。当年由张艺谋导演执导,姜文、巩俐、滕汝骏等主演的《红高粱》可谓是红遍大江南北,&ldo;高粱红了,九儿笑了&rdo;这句话从小就让我记忆深刻。
清晨,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睁开眼,一个身穿粗衣布鞋的老汉扛着锛子叼着烟袋,嘴里惬意地哼着《小寡妇上坟》,沿着村间的小路一扭一扭地往自己的高粱地走去。
&ldo;老张头,忙着呢!&rdo;老汉经过一片高粱地对着自己的同村喊道。
&ldo;哎,忙呢,你现在才下地?&rdo;老张头放下手中的锛子,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。
老汉从嘴巴上拿掉烟袋,吐出一股呛鼻子的烟雾,眯着眼说道:&ldo;我就那点儿地,没必要起那么早,估计也就个把星期就能完事。&rdo;
&ldo;那是够快的,你瞅瞅我家,没有半拉月肯定收不完。&rdo;老张头愁眉苦脸地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高粱地。
&ldo;今年丰收你愁啥,收不到粮食你不愁得更狠?看到今年庄稼长成这个样子,咱就是累死也高兴不是?&rdo;老汉说着又吧嗒了两口旱烟。
老张头被他这么一说,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开,憨憨一笑,点了点头。
&ldo;得嘞,不跟你瞎扯了,我去我地里了!&rdo;老汉换了一个肩膀扛起锛子又迈开了步子。
&ldo;六月里,天气热热的,小寡妇上坟遇到当兵的……&rdo;
伴着十分具有乡村特色的&ldo;文艺歌曲&rdo;,老汉站在了自己的高粱地边。
吧唧,老汉脚下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。他感觉自己脚下稀糊糊的,疑惑道:&ldo;他奶奶的,不会踩到大粪了吧?&rdo;
说完,他把头低下去,瞅了瞅脚底。
&ldo;咦?怎么会有血?难道有人在路边杀鸡?&rdo;老汉抬起脚,在干净的田埂上使劲蹭了蹭。在农村,杀活鸡给祖先上坟是常有的事。农村不像城里,人死后可以埋到公墓里。一般在农村,人死后都是埋在自家的田地里。所以在小路上有血迹也不稀奇,这并没有引起老汉过多的怀疑。
&ldo;这些王八羔子,在俺家的地头前杀鸡。&rdo;老汉一边擦拭着脚上的血迹一边骂道。
待他重新起身准备下地干活儿时,一大片倒伏的高粱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&ldo;哪个狗娘养的干的好事?看我好欺负是不是,压我的庄稼?&rdo;老汉收起烟袋,朝着那一片倒伏的高粱跑去。
也就在几秒钟之后,老汉惊慌失措的惨叫声从高粱地里传了出来:&ldo;杀人啦!&rdo;
一个小时后,这个平时鲜有外人来的村庄的田地里停满了警车,我们科室也在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即赶到现场。
为了节省时间,我们五个人一边穿着勘查服,一边听着徐大队长给我们介绍情况。
&ldo;报案人名叫孙二狗,男,58岁,是双塔村的村民。早上7点30分左右,他到自家的田地准备收庄稼时,发现了这具尸体。目前其他的一切情况未知。&rdo;
&ldo;徐大队长,这个孙二狗有没有见过死者?&rdo;我第一个穿好衣服,起身问道。
&ldo;不认识。而且我刚才也让当地的派出所民警辨认了,他们很肯定死者不是这附近的人。&rdo;徐大队摇着头说道。
&ldo;难道是抛尸?&rdo;我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。
&ldo;别想了,咱们先进去看看再说。&rdo;胖磊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&ldo;叶茜,麻烦你把我的照相器材拿过来一下。&rdo;胖磊扭头喊道。
&ldo;好咧。&rdo;叶茜提起两大包东西,跟在我们后面。
案发现场是一块呈南北走向的长方形高粱地,高粱地东西短南北长,其北边是一条宽约一米的土路,就是在这条土路上,发现了大量的血迹。
由于这个现场是室外现场,地面为坑洼不平的硬土,而且最近几天风力很强,地表无法留下浮灰层,因此基本上提取不到指纹、足迹一类的痕迹,所以这个案件我又成了打酱油的。
在判明了现场情况之后,明哥第一个钻进了派出所拉设的警戒圈。我们四个人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进去。
他放下手中的勘查箱,走到了一摊还没有完全凝固的血前,用手在血中做了一个&ldo;捏&rdo;的动作,一个暗红色的长条血块被他很自然地&ldo;拎&rdo;了起来。
&ldo;从现场的血迹和出血量来看,死者应该是动脉血管破裂伤。&rdo;明哥并没有看到尸体,单凭这一点便说出了死者可能的死亡原因,这不得不让人佩服。
&ldo;这里是抛尸现场还是案发现场?&rdo;我蹲在明哥面前问道。
明哥朝着东西方向看了看,接着对我说道:&ldo;这里肯定是案发现场。你有没有发现,这一条路只有这一块有血迹,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发现,死者应该是动脉血管破裂伤,如果是抛尸的话,这附近很长一段距离都应该有滴落状血迹才是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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