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战神大人,此等蝼蚁之辈,不配您的询问。&rdo;明老七忽地出声,铿锵掷地,很是清响地荡了开去。
&ldo;他们是蝼蚁?那你呢?还有,我有在问你么?&rdo;枯骨并没有看明老七,却是在我秦时欢脸上逡视了一遍,最后落在了秦时欢脸上。
&ldo;跪着的,你抬起头来。&rdo;
大概是发现了明老七和秦时欢的脸的相似之处,枯骨也有了疑虑,故而叫明老七抬起头以便确认。
枯骨对着两人看了几眼,好像分不清似的歪了歪头,轻点的指尖停了下来,&ldo;你们,不该是一个人么?&rdo;
&ldo;不是!&rdo;
&ldo;不是。&rdo;
两人异口同声,一个是坚决否决,一个则是平静否定。
两人对视一眼,秦时欢淡然转开了眼,明老七却犹自带着忿恨地看了一眼才低眉顺眼地继续跪着。
&ldo;哦?&rdo;枯骨又是一番思索地轻轻晃着眼洞来回地看着两人,&ldo;我总是觉得好像……见过这张脸……你们,到底是谁?&rdo;
&ldo;战神大人!浮生可以向大人说明一切,但是绝不能当着这两人之面。且让浮生解决了这两人后,再向大人仔细禀明。&rdo;
明老七一直自称浮生,想来他明老七的脸是假的,名字也是假的。
金座里的红衣枯骨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记得。认不得明老七,但是却记得明老七和秦时欢哪一张相同的脸。
那么这张脸,既有可能不属于名字和脸都作假的明老七,也有可能不属于一直帮助我的秦时欢。
我轻轻转了头,默然地看着秦时欢的背影,心思翻转,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这个人。
他与我的,好像从一开始,就不仅仅是帮助。
更多的,像是在点醒什么一般。
我该怀疑他么?
他,又在暗示些我什么呢?
&ldo;不用,把你知道的就此说来吧,我听着。&rdo;枯骨玩味一笑,&ldo;听完之后,需要介意的话,我杀了他们就好。又或许,会杀了你。&rdo;
她说的很是自然,放佛别人的命运就在她的掌握里,一点都不容置喙。
这时,秦时欢好像是发觉了我在看他,回过头,依旧是平静地看了我一眼,轻挽着的唇角挂着我惯见的笑意。他接着一转头,玉尺轻握,对金座里的枯骨一个俯身,雅致见礼道,&ldo;这位姑娘,我无意闯进这里,并没有其它的一个打算。至于这所谓着称呼你为&lso;大人&rso;的人,不见得是用了什么光彩的手段引得我的朋友身陷危险。我猜想,恐怕是为了你吧。我说的对不对,明老七或者应该叫你别的名……&rdo;
&ldo;他说的不错。万青山里,姬家对慕清一战,我发现此女的血液很是奇特,对诸多山魅有着惊人的吸引力。朱雀门中,我亦以狴犴试探了魂兽是否对她也有这种反应,得到狴犴的确认后,我就决定引她来到这里。结果是预期地成功引出魂骨之力的暴走,从内部冲开了封禁术,使我得以吸取了姬家万骨冢里所有的魂骨之力。&rdo;明老七得意地笑了一声,随即又伏地对着金座里的枯骨叩首到,&ldo;只是惊扰了大人安睡,是浮生没有考虑周全,请大人降罪。&rdo;
&ldo;你叫我大人,而你,又叫我姑娘,这么算来,我到底叫什么呢?&rdo;枯骨忽地从金座里起了身,一身红衣落地,放佛轻淌而下血液,带着浓烈的血气曳了一地,妖冶而又诡异。
&ldo;你又是谁?&rdo;她忽地朝我走来,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看着我,我被她看得心头突地一跳,然后这心跳就停不下来了。
&ldo;心跳的这么快?&rdo;她笑意见哂,已是走到我的面前,似是对我的面具很感兴趣一般微微侧了侧头,&ldo;是狐狸?&rdo;
&ldo;嗯。&rdo;我心底乱得很,很多话想问,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,只好这样应着她。末了,我追了一句道,&ldo;我叫阿宁。&rdo;
好似告知了她我的名字,就能让她想起什么来一样。
我紧紧盯着她的反应。
她却毫无所觉地抬手抚上了我的面具,顺着纹络一点一点地勾勒着,&ldo;你们都有名字呢……可为什么我就没有呢?&rdo;
&ldo;不是。&rdo;失望之余,我不知为何要帮她否认着这点,&ldo;一个人……不,只要你存在着,肯定会有名字的。&rdo;
&ldo;大人是族中的骄傲,请不要妄自菲薄。&rdo;明老七亦是急急地解释到。
&ldo;骄傲!&rdo;枯骨一声怒斥,转身对着明老七冷哼道,&ldo;那你告诉我,你们告诉我,我到底是谁!&rdo;
枯骨从醒来就展现出自恃的尊贵威严,这样突然的大声驳斥,彰显了她心底对自己身份的惶惑。
&ldo;此事关系族中一脉之命运,不宜外传,只消打发了这几人,属下定会全数告知大人。&rdo;明老七脸上因急切生出些许潮红来。
&ldo;我说过的话,还要我再说一次么!&rdo;她言语里寒意森森,可明老七却仍是一副跪地叩首,死不开口的样子。
&ldo;不如我和阿宁带着她的朋友出去就是,也省得他为难。&rdo;秦时欢缓了几步,走到我身边,我知道他是怕这话惹得枯骨陡然发难,故而护在我身侧。
心底一暖,就看那枯骨转过来的眼眶,幽幽地把这一点暖意褪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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