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3月25日。
在北平光复同日,山西的八路军向增援保定的鬼子发起进攻,战斗激烈。沿途铁路公路多车被破坏,八路军这一次补充了日本枪械和子弹,由华北吕部运来,战斗力明显提高。
保定的伪军大部队停止北上,原地待命。
徐州和武汉这一次都相信寺内寿一被挟持了,因为整个北平都被光复了。徐州战场,由于寺内寿一的原因,鬼子的个别部队的进攻一度停止,这给李宗仁以巨大的喘息机会。李宗仁知道了路小明又干了一件大事,很是感激。
武汉知道后,心里矛盾,高兴的是徐州战局被华北牵制,自己的胜算加大,不高兴的是,自己的风头再一次被压住了。
武汉大本营来电向小路询问,是否真的俘虏了寺内寿一,如果俘虏了,要把他押到武汉进行审问。
小路回电,职部数千残兵,加上数千新降士兵,偷袭北平,攻打敌司令部侥幸得手,寺内寿一下落不明,怀疑被日本浪人营救,潜伏在平津。参谋长冈部直三郎怀疑被击毙,尸体疑点很大,正在核实。因指挥部被袭击,敌指挥混乱,我部遂趁乱起事,占领北平。如今,敌人数万军力自承德,天津,唐山,大同等地向北平集中,职部袭扰敌人后方,为徐州会战清除敌人后方的目的已经达到。
武汉大本营过了一个小时来电,要求他在北平再坚持一个星期,为徐州争取时间。
小路回电,保证坚持到3月31日。
当天,小路通电:东北先遣军在光复北平之战中,击毙日军华北方面军参谋部多名将军,处决数十名罪大恶极的汉奸。
通电发出半个小时,武汉行营来电,叫他以国民革命军的名义光复北平。以后再发通电稿的时候要改过来。
下午,徐志贞和张卿云张庆余三人来北平见小路。
几个人好久不见,相互问候,都十分高兴。
徐志贞张卿云二人如今在这一带创下不小的基业,手里有四千多队伍,几片根据地,大量的民兵。
前几天,他们的部队把唐山以北的铁路破坏了,还消灭了两个县的伪军。鬼子大队人马来围剿,部队躲进了山里。
张庆余则在唐山一带发展顺利。由于各地哥老会众前来投效,他现在已经有两千人马。前两天和徐志贞张卿云部队相呼应,打下了一个县城。
小路道:“我这一次收获不小,好几个县的伪军起义了,我原计划把他们带到关外去,他们不愿意。留给你们是很正确的解决办法,不知道三位意下如何?。”
徐志贞:“那可太感谢了。有了这几千人,我保证这小鬼子在北平不会舒服。”
小路道:“农村的工作,我也都移交给三位。包括没收汉奸的土地房屋,都给你们。”
张卿云道:“你们的经验我们都知道,没收汉奸的土地分给农民。好。”
小路道:“老张现在对农村工作还熟悉吧?”
张庆余:“这些事都由政委来做。你别说,百姓支持,这仗是好打。”
小路道:“接下来就是请你们帮助的了。我们部队两万多人,加上俘虏,不得了。还请帮助我们解决吃的问题。我现在搜刮的粮食,只够吃二十天的,这样回关外就没得吃了。还有就是,我们去关外,请你帮忙带路。没有你们的帮助,我们出不去。问题复杂在于,我们手里有坦克,汽车,必须走大路。”
徐志贞道:“山里大路倒是有几条,都是鬼子拉民伕修过的:只要鬼子走过的,你们坦克汽车就都能走。关键是,鬼子汉奸部队太多,这一路不好走。”
小路道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我们决定,明天撤退。财产人员移交今晚连夜进行。人员移交,明天一定完成。另外,我还有事情相求。”
张庆余:“你说。”
小路道:“我们有一些老伤员,又增加一些新伤员。我想把他们养在这里。我在北平西面保留了十几处庄子,伤员已经在夜里秘密住进去了。还望照顾他们。”
寺内寿一已经转移回北平,关押在他原来的司令部里。这两天,小路每个晚上都见寺内寿一,每次都谈一两个小时。每次,小路都把光复的进展跟他说一遍。
听到小路谈到光复北平之战的进展,寺内寿一那种狂妄就又恢复了,仿佛自己在指挥作战。不过,看到面前的和气的年轻人,他想起了自己的战俘地位,开始忘记自己的旧地位,适应自己的新身份。
听完介绍,寺内寿一道:“你以为你能守住北平吗?”
小路道:“我为什么要守北平?我这一点军队,连社会秩序都维持不完,怎么能守得住北平?你的109师团还有几个旅团,从天津和承德向北平移动,保定方向的部队也马上就会回来。我为什么要守北平?”
寺内寿一道:“所以说,北平还是我们的。”
小路道:“看起来让你思考两天,你一点进步也没有。象你这样的人越多,日本灭亡就越快。我问你,你为什么要直接面对苏联?因为你占领了满洲。占领满洲,对于你的国家,有两个战略性的错误。我今天不说,请你思考一下。等你能真正理解我的这个观点,我会跟你说最重要的观点,有关日本民族和国家命运的观点。”
寺内寿一道:“我年纪大了。不会生气了,但是你的道理,我认为是没道理的。”
小路道:“日本是个海洋国家,你的农民到了满洲,连满洲的地都不会耕种。满洲的陆地不能行船。正因为你们是个海洋国家,所以,你的陆军和海军才有那么大的矛盾。”
寺内寿一道:“我不会去按照你的思路去思考。”
小路道:“日本人不知进退,这场战争你们注定失败。读一读历史,你就明白了。时代变了。你以为现在得中国是明朝吗?”
除此之外。两个人谈的最多的竟然是明朝的灭亡和清朝的兴起。小路知道,日本很多战略家都把满人灭明作为一个成功的例子,一个小而强战胜大而弱的成功案例。小路谈的竟然是两个时代历史因素的对比。
对于历史问题。寺内寿一竟然听进去了,开始深入思考,浑然忘记了自己的战俘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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