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三娘惊醒时动作过大,险些带着屁股下的凳子一起摔倒,柳云来稳住自己后,眼疾手快又把妻子扶好,“没事吧三娘?”
“没事没事,估计坐太久,脚麻了。”李三娘连忙调整坐姿,生怕再摔了去。
外头鸡鸣犬叫个不停,外头却还是一片漆黑,“孩他爹,是不是天要亮了?”
“咱们睡了多久?”
柳云来看着燃尽的柴火,只剩下一点余炭还未熄灭,“估摸着得有半个时辰了吧?”
睡了半个时辰,加上生火烧水和面的时间,那咱们岂不是起了快一个时辰?怎么外头天还那么黑。
李三娘很不解,“我真的听到了两轮鸡鸣,该不会是我睡迷糊了吧?”
这下倒好,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守在炉子旁个把时辰还没天亮,真是起了个大早,啥也没干……
李三娘拿着油灯,溜达到门外看了看,月亮星星都在慢慢回家,想必要不了多会,太阳就出来接班了。
这回总该没错了,“孩他爹,你把柴火添一下,我开始弄馒头了。”
“好。”
李三娘的馒头上锅蒸了一会,热气弥漫时,天色终于开始泛白了。
不知是太兴奋还是已经睡饱了,柳睿自己换上了新衣服起了身,清晨风刺骨,青色学子袍外,他还加了个袄子。
“娘,做什么好吃的?”李三娘和柳云来还没注意到呢,柳睿就已经出现在厨房内。
“睿儿起来啦?壶里有热水,快拿盆来倒了去洗漱。”
“早饭吃馒头,马上就好啊。”
李三娘不时地往炉子里添加柴火,柳睿乖乖地倒热水去洗漱,一家四口只有柳絮还在睡梦中。
柳絮其实很早就醒了不知多少次,听到外头的动静后选择翻过身继续睡。
爹娘起个大早忙活早餐的事情,两人亲亲热热的,她就不必去掺和了,帮不上忙不说,在哪都碍眼。
天亮了,倒是不必再睡了,家里时间太多了,吃过早饭,她就得下地了……
柳絮磨磨蹭蹭,外头的天色已经由刚刚擦亮变成了雾蒙蒙,柳睿看见柳絮起床,很惊喜地问:“阿姐,你起来啦?你要送我去上学吗?”
不怪柳睿惊讶,连柳云来和李三娘都觉得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这孩子竟然会起得这么早?
实在是往日的柳絮都迎着朝阳起床的,她耳朵太灵了,周边的动静几乎能听得一清二楚,有时候小狗汪汪叫两声,或是大老远的一声猪哼,柳絮就会醒过来,醒了一次又一次,只能再慢慢努力进入梦乡。
“睿儿是想让我送你去夫子家吗?还是要爹送。”柳絮并不介意跑一趟镇上,只是送孩子上学而已,让两个劳动力一起去,是不是太浪费了?有这个时间,她能多挖两块地了。
柳睿既想要姐姐送,也想要父亲送,小孩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抉择……
最后当然是柳云来负责接送了,毕竟他曾去过林秀才家,也与人打过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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