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她的防备,裴景寒笑了,笑着笑着目光一凛,沉声道:&ldo;跟我回去,我纳你为姨娘。&rdo;既然她赎身了,既然她不想当丫鬟,他今日便给她名分。他还是那么霸道,自以为她喜欢他给的赏,凝香摇摇头,再次朝峭壁上的山花望去,声音轻柔,&ldo;世子喜欢那花吗?我很喜欢,小时候看它们开的好看,挖了几株栽到了我们家后院,我娘在一旁说山花栽不活的,我不信,每天都浇水,没过多久它们就死了,真的没活。&rdo;&ldo;你自比那些花?&rdo;裴景寒讽刺地笑了笑,凤眼幽幽地盯着她,&ldo;就算你是,我也会带你回去,不试一试,怎么知道栽不活?&rdo;说着朝凝香走去。凝香看着他,忽的抬起手取下发簪,一头青丝瞬间披散,更衬得她肤白如玉,眉眼如画。裴景寒却注意到了那簪尾的锋利,不由顿住脚步,凤眼更冷,&ldo;你想以死威胁我?&rdo;凝香苦笑,一手将右边衣衫褪下,露出半边肩膀,确定裴景寒看得清楚了,再将簪尾抵在细细嫩嫩的脖子上,慢慢地跪了下去,&ldo;世子对我好,我知道,然我只是一个村女,只想过乡下的平淡日子,只想抚养弟弟长大成人,再嫁个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子。我不敢威胁世子,我求世子,求世子念在咱们主仆一场,放了我,别再逼我。&rdo;&ldo;我不答应,你又如何?&rdo;裴景寒嘲讽地道,既然不是威胁,她拿簪子做什么?不过是妇人以死相逼的戏码,裴景寒不信她真敢死。他大步朝前走去。凝香望着他,眼睛都没眨一下,手却往下一用力,细针似的簪尾立即刺入姑娘嫩豆腐似的肌肤,顿时有殷红的血缓缓流了下来,流经她精致的锁骨,没入衣襟内。裴景寒瞳仁一缩,目光从她的手移到她脸上,呼吸粗重,&ldo;你真的宁可死也不愿给我?&rdo;&ldo;不愿。&rdo;凝香在他停住脚步时就收了力,声音微颤。但她的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来,裴景寒额头青筋暴起,有多心疼,就有多愤怒。她怎么不继续扎了?还不是不想死?摆出这副架势,不过是仗着他喜欢她,想逼他心软妥协。裴景寒不想妥协,她用性命威胁,他自然也有威胁她的筹码,&ldo;你真死了,我让你弟弟你大伯父一家为你陪葬。&rdo;凝香轻轻一笑,望着他道:&ldo;我人都死了,就算他们受苦,我也不知道。更何况死了一了百了,若是让他们知道我被世子逼迫着做了妾室,一辈子郁郁寡欢,他们肯定更难受。死了,或许我们一家还能在地底下团聚……&rdo;&ldo;那你就去死!&rdo;裴景寒愤怒地吼道,双眼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,盯着凝香眼睛往前走。凝香闭上眼睛,手再次用力。好像才往里多扎了一点点,前面突然传来男人暴怒的吼叫,&ldo;住手,你给我住手!&rdo;凝香眼泪倏然滚落,身体瑟瑟发抖。她疼,她害怕。自己的血一点点涌出来,顺着肌肤往下流,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凝香不敢睁开眼睛,她不想再看裴景寒,也怕裴景寒看出她的胆怯。没有人说话,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,比风声还明显。&ldo;凝香,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不喜欢做妾,还是不喜欢我这个人?&rdo;她闭着眼睛,什么都看不见,可裴景寒看得见,她的眼泪她的血,好像都落在了他心上,烫得他身心煎熬。他宠了她那么久,她就这么不待见他,宁可死也不肯给他。裴景寒气她,更气自己,明知她在威胁,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寻死。眼看她的衣襟被血染红,裴景寒连僵持都无法狠心,转过身问道,声音低了下去。凝香慢慢睁开了眼睛,对着他一身华服道:&ldo;世子,人心都是肉做的,有人甘愿做妾,要么是她并非真心喜欢那个人,要么就是她太喜欢,喜欢到愿意为了他委屈自己,宁可自己苦也不计较他去找别的女人。世子,我不愿委屈自己,不愿尝那种苦,所以在我知道世子风流时,就没想过对世子动心,没想过去喜欢一个意图妻妾双全的男人。&rdo;裴景寒低低地笑,笑得讽刺,&ldo;所以你想嫁庄稼汉子?你看大多数乡下男人都只有一个妻子,就以为他们都是痴情人?凝香,我告诉你,他们不过是穷罢了,只要他们有钱了,立即就会去找更年轻更美的女人!&rdo;说到后面,猛地转身,凤眼紧紧盯着对面的傻姑娘,犹抱一丝希望。凝香小脸惨白,杏眼却异常明亮,&ldo;不会,我相信我会找到一个真心对我的人,找不到我就不嫁,倘若嫁了后才发现他心里还有旁人,那我便离开他。世子,我心眼就这么小,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,您笑话我痴心妄想也好,恨我不识抬举也好,我求您了,放过我行吗?&rdo;眼泪似断线似的珠子,不停地滚落。裴景寒看着她,视线扫过她快要染红的半边衣襟,忽的转身离去。&ldo;世子,您答应我了?&rdo;凝香踉跄着站了起来,按着脖子哭问道。裴景寒薄唇紧抿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凝香追了几步,头忽然晕了一下,连忙停住,不敢再逞强。裴景寒没有回头,径自走向马车。&ldo;世子。&rdo;管平快步追了上来,单膝跪在他面前,看一眼凝香那边,请示道:&ldo;属下……&rdo;&ldo;继续守着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离开。&rdo;裴景寒冷冷地道,言罢沉着脸上了马车。车夫知道主子心情不好,尽量稳稳地赶着马车走了。管平维持跪着的姿势目送马车,直到马车走远,她才皱眉站了起来,快步赶到凝香身前,看清小姑娘脖子上的伤势,便能猜到两人大概说了什么。示意凝香坐到地上,管平掏出随身携带的止血伤药,一边替凝香处理伤口一边低声问道,&ldo;世子答应你了?&rdo;凝香也正要问她,&ldo;世子与你说了什么?&rdo;四目相对,在凝香期待的注视下,管平垂眸道:&ldo;他让我继续守着你,等他吩咐。&rdo;凝香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,绝望地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。他还是不肯罢手吗?小姑娘面如死灰,管平本不想多嘴,可看着她红了半边的膀子,她心有不忍,低声提醒道:&ldo;世子行事向来狠绝果断,今日他没有要你的命,也没有强行带你走……&rdo;剩下的,她身为裴景寒的暗卫,不便再说。但凝香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,裴景寒果然如素月所说,没有狠到无视她们的命。那么,是不是她再坚持坚持,裴景寒就会死了纳她为妾的心?有了希望,脖子上的伤好像都没那么疼了,情不自禁笑了起来。管平见了,暗暗摇头,这样宁死也不肯去享受荣华富贵的傻姑娘,她真是?趁晌午无人,管平扶着凝香悄悄回了徐家,让凝香在西屋等着,她去东屋柜子里寻了一套干净衣衫,再端了盆水进去。&ldo;我自己来吧。&rdo;见管平要帮她脱衣裳,凝香往后退了一步,她习惯伺候人了,不习惯旁人帮她。管平冷漠地扫了她一眼,不怒而威。凝香知道她其实也是面冷心热,笑了笑,乖乖在原地站着,因为伤在脖子上,她不能左右转动脑袋,正好对上管平白皙的脸庞。想到管平替她上药时的细心,还有那两句提醒,凝香心里涌上一股暖意,&ldo;今天谢谢你了。&rdo;管平没理她,褪下外面的衣衫,目光在凝香胸口顿了顿,忽然有点不自在。怪不得世子不肯轻易放手,这样美的脸蛋这样好的身段,她一个姑娘看得都想再多看两眼,换成男人,还不搂到怀里可劲儿地疼?&ldo;剩下的你自己脱。&rdo;管平转身,将巾子放到了水盆里。凝香身边有素月有堂妹,对于在熟悉的姐妹面前暴露自己不是特别抵触,但现在管平明显拘谨了,凝香无声笑笑,先慢慢转身,刚要抬手解后颈的肚兜带子,一双沾了水的清凉的手忽的凑了过来。&ldo;你伤在脖子上,尽量别高抬手臂,特别是右手。&rdo;管平冷静地提醒她,提下她快被血染红大半边的肚兜,将拧了水的帕子递了过去,&ldo;用左手多擦几遍前面,后背我帮你。&rdo;凝香轻声道谢。换了几次水,总算清理了身上的血迹。穿好衣裳,管平再次帮凝香检查了下伤口,&ldo;幸好扎的不是特别深,下午你找个借口躺半天,晚上我再为你换遍药,明早走路应该没有影响,但三日内不能做任何扭头的大动作,免得伤口裂开。&rdo;&ldo;我就说我睡落枕了。&rdo;知晓裴景寒已经松动了,凝香心里轻松了不少,也有心情打趣了。而被她以死逼退的男人却面冷如霜。进了侯府,勉强陪老太太母亲坐了片刻,裴景寒便以路途劳顿身体不适为由回了冷梅阁。素月已经得了他回府的信儿,早早站在冷梅阁院门口等着了,远远看到一身玉色长袍的男人,素月快步往前迎了几步,然后不知想到什么又顿住脚步,攥着帕子,略显不安地望着男人渐渐走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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