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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(第1页)

&ldo;我……我赔不起。&rdo;

&ldo;你穿着女人衣服摸进来的时候,想过赔不起吗?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许哲,男,1991年6月1日生……&rdo;

男人在慢条斯理念着身份证上的信息,许哲只觉得头疼如裂,却毫无办法。

&ldo;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,这样吧,派出所和赔偿二选一,私闯民宅这件事,我就不同你深究了。&rdo;

&ldo;该是我的责任,我一定承担。但是现在,我拿不出那么多钱,可不可以……分、分期付款,我赚到多少,扣除吃住,余下的全都攒着交给你。&rdo;

男人忽然笑了,语气里透露着戏谑:

&ldo;你要攒一辈子吗?你当自己在攒老婆本?&rdo;

&ldo;不、不是的。&rdo;

&ldo;我这里,倒是还有一个办法。&rdo;

&ldo;哎?&rdo;

&ldo;签下这份合约,从此一笔勾销。&rdo;

‐‐

许哲接过合同去看,不由目瞪口呆,虽然用词冠冕堂皇,但本质上这是一份永久性卖身契,他自愿献出身体,用于科学研究,任何由此产生的后果由他本人一律承担。继续看下去,附加条款吸引了许哲的注意:甲方在对乙方进行临床实验的同时,将极力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助其成功康复。一目十行后,令他毛骨悚然的条款也终于跃入眼帘:乙方必须全面配合甲方的临床及实验要求,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检验、手术及性行为等。

男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,上半身深深陷进沙发里去,双腿悠然搭在茶几上,睥睨他道:

&ldo;放心,只是为了逻辑严谨,那种极端情况根本不会发生。我爱好男和女,唯独不能是人妖。&rdo;

许哲脑袋里一片混沌,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:

&ldo;为什么要这样做?&rdo;

&ldo;我在研制一种试剂,可以逆向消除你服用的那类药的所有作用。&rdo;

&ldo;我不懂,催乳剂可以牟取暴利,但是反向药物对于你有什么好处?&rdo;

&ldo;这与你无关。你只需要回答,可以或者不可以。&rdo;

&ldo;让我想想……&rdo;

许哲当晚回到了群租房,今夜离奇地安静,没有女人的吟哦,也没有男人的粗鲁的吼叫,床板得到了暂时的安息,可是许哲却失眠了。

他在思考,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可失去的,答案是没有了。

他已经一无所有,按照这份合同的最坏情况来看,他也无所畏惧。

这具身体,还算是自己的吗?如果是,倒不如用它搏一搏,或许会出现奇迹呢?

或许,他会重新变回正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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